铮!
下一刻,令狐冲食指疾弹剑身!短剑化作一道白光,
“嗤”地一声钉入远处梁柱,直没至柄,兀自嗡嗡作响!
危机暂解,令狐冲长长舒了口气。
他看着眼前余怒未消、胸膛依旧微微起伏的任盈盈,不敢再冒进,伸手想去拂她鬓边因挣扎而微乱的丝。
任盈盈却猛地偏头避开,眼神如刀:“别碰我!”
令狐冲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,随即苦笑:
“盈盈,方才是我鲁莽孟浪,罪该万死。
只是今日天机阁大喜,你我既在此重逢,不如以曲代酒,冰释前嫌?
你我为非非的天机阁,合奏一曲《笑傲江湖》,可好?”
他眼神诚恳,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任盈盈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怒气,恢复了几分圣姑的从容。
她冷冷瞥了一眼令狐冲,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:
“哼,说得轻巧。我赠你的那七弦瑶琴呢?
怕是早就被你不知丢在哪个酒坛子里醉生梦死了吧?”
这话刺得令狐冲老脸一红,但他立刻捕捉到了话里潜藏的一丝信息——她到底还是记挂着他是否珍重她所赠之物的。
“你……等我!”
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光彩,话音未落,人已如一阵风掠过楼梯。
不过片刻,他再次现身,手中已抱着一件用绸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形物件。
看那形状和小心翼翼的姿态,正是任盈盈赠他的那把古琴无疑。
天机阁主殿,杀机毕露!
泰山派玉矶子尖锐的嗓音刺破了宴席的喧嚣:
“魔教余孽,人人得而诛之!
竟敢堂而皇之地搞什么开派大典,莫不是魔教让你这般?
还好,左盟主早已洞察……”
高踞主位的曲非烟,目光如电扫过,心中雪亮——令狐冲所言非虚,玉矶子这条左冷禅精心豢养的狗,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狂吠了!
泰山天门道人性烈如火,有玉矶子这等鼠辈在旁挑唆,迟早酿成大祸。
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声音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直接打断玉矶子,目光如冰锥般射向左冷禅:
“左盟主,贵盟的狗链子,是松了么?
若你不舍得管教,我这天机阁,不介意代劳!”
曲非烟说完,心里直捣鼓,“左盟主,你可别怪我啊,要怪你就怪令狐冲吧,是他叫我这么说的,他说,我越强硬越好!”
下一刻,左冷禅眼中阴鸷之色一闪,面上却波澜不惊,沉声道:
“曲阁主此言差矣。五岳同气连枝不假,但各派内务,纵是盟主也不便横加干涉。
玉矶子道兄的言论,代表的是泰山派立场,与本座何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