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笔账,就从今天开始算!“我问你话呢!你是谁?”
王丽跟小豹子似的蹿进来,一下横在赵晴雨和陈想中间,活像护着鸡崽儿的老母鸡——不过她护的是妈,防的是陈想。
“年纪轻轻,钻我妈屋里,想干啥?”
这话淬了毒,直往陈想心窝子里扎。他那捧手心里疼的媳妇儿,这会儿拿他当贼骨头防。
赵晴雨急得脚尖点地,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想拉王丽,手伸出去又缩回来:“小丽!你这孩子,浑说什么!都跟你说了,陈想帮咱家修房顶,摔了!我这不是看他没人管,搭把手!”她说话底气不足,眼神儿飘忽不定,越描越黑。
王丽“哼”了声,压根不信:“照顾?照顾到屋里头?妈,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哄呢?他摔了,送医院去啊,搁家里算哪门子事?瞧你那脸红的,当我瞎?”
她眼珠子一转,又钉死陈想,“还有你!别不出声就想蒙混过关!看你这年纪,比我也大不了几岁,跟我妈……呸!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美得你!别是瞧着我妈一个人拉扯我,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,想来骗钱骗色吧!”
这话可真够冲的。
赵晴雨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,臊得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。
陈想木头似的戳在那儿,听王丽一口一个“骗子”,心尖尖上像被热油浇了似的。得赶紧想个辙,这关过不去,别说护着王丽了,他自个儿就得被当成臭流氓给轰出去。上辈子的王丽,瞧着软和,骨子里犟得很,认准的理儿,十头牛都拽不回来。硬来肯定不行,解释?越解释越乱。
咋办?
陈想脑瓜子一转,眼皮顺势往下一耷拉,身子也跟着晃悠两下,手往脑门上一捂,嘴里“嘶——”地抽了口凉气。
“哎哟……我这头……疼死我了……”他眉头拧成个死疙瘩,眼神儿直勾勾地扫过赵晴雨和王丽,一脸茫然,“这……这是哪儿啊?你们……是谁?我……我咋啥都想不起来了?”
这招儿,是狗血了点,可这时候就得这么来!
赵晴雨先是一愣,跟着真慌了神:“大陈!你这是咋了?可别吓我!是不是真摔着脑袋了?刚才不还好好的嘛!”她急忙上前想扶。
王丽一把将她妈拽回来,眼睛眯成一条缝,上上下下打量陈想,那眼神明摆着:你小子,接着装!
“呵,失忆?”王丽给气笑了。
“真会挑时候!一问到节骨眼上就失忆?这套路跟谁学的?骗鬼呢!电影都不兴这么演了!”她压根不信,咬死了陈想在耍花样。
“我告诉你,少在这儿给我装神弄鬼!你这种货色我见得多了,油嘴滑舌,一肚子花花肠子!赶紧从我家滚出去!不然,我现在就上街道保卫科告你去!告你入室行骗,耍流氓!看你到时候还失忆不失忆!”
这年头,“街道保卫科”这五个字,分量千斤重,真沾上“流氓”、“骗子”的名声,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。
赵晴雨吓得脸都白了:“小丽!可不能去!有话好好说,这要是传出去……”
王丽脖子一梗:“妈!你就是太好说话才老让人欺负!这种人,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!”
屋里头空气都快拧出水了,陈想继续装他的迷糊,赵晴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王丽则一步不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