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足尖轻点,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南方离火位。外套拂过之处,地面阵纹纷纷亮起又熄灭。当鞋底触及阵眼朱雀图腾时,预想中的烈焰反噬竟未出现——唯有几星残火在斑驳的纹路间苟延残喘,发出细微的噼啪声。
指尖抚过龟裂的阵纹,感受着其中微弱的热度。
"戌时三刻,荧惑当在翼宿七度。。。。。。"我继续抬眼似要望穿岩层,识海中浮现周天星图,"较之永夜之战前,已偏移一宿之距。"
《浑天星鉴》的文字内容在心头流淌。荧惑星本该甲子一移,自那场大战后,诸天星轨皆生异变。
此刻那赤红星辰正悬于翼轸之间,与地宫离火位形成微妙的四十五度斜角——本该大凶的"荧惑守心"之局,竟阴差阳错成了破阵关键。
我立于南方离位玄铁锁链之上,铁链在脚下微微震颤,发出低沉的嗡鸣。回身扫视众人,衣袍在阵法激荡的气流中猎猎作响。
"诸位!"我声音清朗,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,"谁有阴煞气重的法宝在身,借我一用!"
人群骚动,众人面面相觑,却无人应答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沉默,唯有阵法运转的低沉嗡鸣在耳边回荡。
突然——
"啧,行吧,看你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。"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。
我循声望去,只见王炸天抬手捋了捋额前那撮标志性的黄毛刘海,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,"喏,幽冥扇,借你耍耍。"
他手腕一翻,一柄通体漆黑、扇骨泛着幽蓝光泽的折扇脱手而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稳稳朝我飞来。
"不过先说好——"他拖长了音调,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,"甭管最后是谁得了机缘,我幽冥阁,得占大头!"
我抬手接住折扇,扇面触手冰凉,隐隐有阴煞之气流转。冲他点了点头:"谢了。"
这一刻,忽然觉得这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幽冥阁少主,竟也顺眼了几分。
我手握幽冥扇,阴煞之气如雾般缠绕指尖。看了看脚下的南方离位,那斑驳的朱雀图腾仍在苟延残喘,零星火星忽明忽暗。
朱雀已衰!
我手腕一翻,幽冥扇脱手而出,悬于离位之上。
扇面"唰"地自动展开,幽蓝符文逐一亮起,阴寒之气如潮水般倾泻而下,瞬间将残存的离火压制。
地面阵纹发出"滋滋"声响,赤红纹路被幽冥之气侵蚀,渐渐转为暗蓝。
离位已定,该破其余八门了。
我身形一闪,踏着玄铁锁链疾掠向东方震位。青木之气如怒龙翻腾,锁链上缠绕的藤蔓状灵纹疯狂生长,似要阻拦我的脚步。
震为雷,主生发,却最惧阴煞侵根!"
我并指如剑,凌空一点。远处幽冥扇骤然一震,分出一道幽蓝流光破空而来,如利箭般钉入震位阵眼。
青木之气顿时萎靡,疯长的灵纹如遭霜打,迅速枯萎褪色。
西方兑位,庚金之芒忽明忽暗。我袖袍一卷,引动幽冥扇第二道分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