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胜和,胜和也表示认同:“最关键的,现在是要找到一个切入点。不然一直被这个世界未知的环境控制着。”
“你说你是跟随一个陌生人来到车站的,同样的,我也是。你说,那个车站,会不会是我们要找的切入点?”
“你不会是要再回去车站吧?那群人要是又出现了该怎么办?”
“我们在车站被围困,依我看,它们不是要杀了我们,就是要带我们去说什么地方。所以,回去探寻一次才能有更多收获。”我对我的猜测想法很是肯定,胜和心里有些不愿意,但最终还是和我一起同去,比起被人围困,永远困在无人的世界才更为可怕。
辗转还是回到了原先的车站,万幸的是此刻车站没有一个人影,之前大群围攻我们的人早已消失无踪影。我和胜和在车站附近搜寻着,这是再普通不过的车站,牌子上写着每天随处可见的公交车号,找寻半天也没发现特别的地方。
就在这时,一辆公交车从远处驶来,在我们面前缓缓停住。d301?这不是牌子上任何一个公交车号啊?事实上,整个区内都没有d301这辆车。
随着公交车的停住,车门也向我们打开。车内,没有乘客,紫色的节能灯将整个车厢笼罩上一层恐怖的气氛。陌生的司机坐在驾驶位,没有言语,连轻微的侧头都没有,仿佛看不见我们似的。
胜和还在犹豫着,我拉着他直接上车找位置坐下,动作一气呵成。果然,车门在我们进入之后关闭,汽车开动。这辆公交车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,它将载着我们通往某个未知境地。
车发动后,在路上越开越快。我开始不安。这种不安感从一开始就跟随着我,只不过现在格外澎湃。我看了看最前端的司机,他依旧一动不动地握着方向盘,连档位都不换一次。我开始动摇了,上了这辆公交车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抉择?它载着我们是驶向光明还是地狱?
汽车还在行驶着。不安感越发强烈,两个人都坐不住了。胜和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,试图接近司机。公交车却在此时一个急转弯,胜和踉跄着狠狠的摔在了地上,他艰难地爬起来,无意间看见了司机的脸,只一眼,胜和就疯狂地喊叫着。
我赶忙去扶摔在地上的胜和,他只在尖叫着,说不出一个字,眼神不从司机方向离开办分。我也转头看向司机,可是司机依旧不动声色地握着方向盘,在我看来他就和假人一样,是没有生命的机械体。
我把胜和拽回座位,他已经停止了喊叫,顿时整个车厢,整个天地又之剩下了孤独的马达声。
胜和整个脸色都变了,他双瞳扩大,惊吓过度。我问他看见什么了。胜和慢慢地慢慢地把目光重新移回到我身上:“我看到,开车的是我自己。”
很明显胜和的话我理解不了。什么是看见了自己?
“那个司机,他的脸,和我的一模一样。”胜和说着声音都跟着颤抖。
怎么会呢?自己看见了自己的脸?这是多么诡异啊。
我试图安慰胜和,他看见的或许只是幻觉。但这一路走来似乎什么都不能用幻觉来解释了,它们那么真实地发生在我们面前。若这一切只是幻觉,那很显然我们也沉浸在虚幻中,是这幻境的一部分。
“温晴,我觉得这辆车很危险,车的目的地也很危险。我们最好还是尽快下车的好。”胜和抓着我的手小声地说。
我的心思也早已动摇,不相信这辆车会带给我们好运。
但我仍尝试与司机沟通:“司机师傅,这辆车通往哪里啊?”
司机没说话。
“请问这辆车通往哪里?”我又问一遍。
依旧没人应声。我沉不住气地走上前想要面对司机询问。
看见司机脸庞后,我疯样似的跑回座位,对胜和说我要跳车。胜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
打开窗户,窗外有汽车呼啸而过带来的风声。车速很快,但我没有犹豫,一弯腰就跳出车厢,重重摔在路上,滚出好几米,身体更是被摔的疼痛不已。紧接着就是胜和落地的响声,他和我一样被惯性扔出一段距离,但仍然强忍疼痛走到我面前问我:
“你看清是我的脸了?”
“不,我看见的是我的脸。”
我和胜和跌落在一条陌生的街道,四周陌生的环境让我们不知所措,我看了看手表,2:47。
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,我们坐在长椅上默默等待着。
我脑海里依旧浮现司机的面容,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。最终我们都没能知晓司机到底是什么样,唯能肯定他不是善类,那辆车也不会载着我们驶向安全的地方。
我们彻底没了主见。陌生的街道,陌生的领域,陌生的世界,我们身在何方?
手机响了,声音此时好像有震慑的力量。从发现异常开始我们就没停止过利用手机求救的念头,但一直是无信号无网络状态。而这一刻,它竟然自己想了,我赶紧接听:“喂?”
无人应声。
我看了看手机屏幕,明确上接通了没有挂断,时间仍旧走着,但等了好久依然没有声音。是恶作剧?怎么只打电话却不出声?
我又问了几遍,没有回应。刚想挂断,手机里传来滋滋的声响。
终于不再是无声的境况了。
我拿着手机在街上徘徊,一边走一边等待手机里传出声音。
耳边依旧是滋滋声不止,时小时大,时长时短。像是一瞬间,滋滋声不见了,代替的是熟悉的人声。
“温晴?你在哪儿?”是任凯。
“你能听见我说话?”我一肚子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