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冲出百里之外,她还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。
不知是因为疾驰,还是因为那些不堪入耳的。。。夫妻私语。
【那女子。。。当真是父亲的道侣。。。】
敖清漫无目的地走在城镇的街道上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客栈中隐约传来的暧昧声响,乱糟糟的。
夕阳的微光洒在青石板路上,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。
她心里有点空,好像突然间缺了块什么。
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龙鳞吊坠,那是曾经她蜕鳞,父亲亲手为她刻的护身符,每次蜕鳞,吊坠就厚一层。
父亲说,待她蜕尽十层鳞片,成就真龙之姿,就带她打上仙门,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。
她不在乎谁对谁错,仙门怎样,魔教如何,都和她无关,她只知道,父亲救了她,养育她,她就应该回报父亲。
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父亲教导她修炼时的严厉,为她挡下真龙天劫时的决绝,还有。。。攻上仙门时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。
【明明是我先。。。怎么。。。】
这个念头突然冒出,吓得她猛地摇头。龙鳞在夕光中微微发烫,好似在嘲笑她荒唐的想法。
路边的小贩叫卖声,孩童的嬉闹声,此刻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,嗡嗡作响。
她不知不觉走到城外的桃林,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。
恍惚间,她仿佛看见那个总爱揉她脑袋的父亲,正站在花树下对她微笑。
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,连眉眼的神情都显得那么温柔。
敖清知道这只是自己可悲的幻想——因为真正的父亲,从来不会对她这样笑。
记忆中那个人的笑容永远带着三分疏离,就像冬日里隔着冰层的阳光,看得见却触不到温暖。
“阿沅。。。”
她自言自语地唤着自己的乳名,想象父亲这样叫她的情形,声音轻得刚出口就散在了风里。
猛地回头,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小径上飘零的落花。一片花瓣打着旋落在她掌心,还带着些许的湿润,很快就在她收紧的指间化作一滩粉色的汁液。
即使明知是幻象,她也想多看几眼。敖清缓缓蹲下身,抱紧了自己的膝盖。
龙族的骄傲让她不允许自己落泪,只能将脸深深埋进臂弯,任由桃瓣落满肩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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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哭什么呢,你?”
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从桃林深处传来。敖清猛地抬头,龙瞳中闪过一丝慌乱,却不见人影。
“谁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