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洪振国拖着疲惫的身躯,怀抱李煜,手牵青鸾仙子,带着生死果返回了天音宫,宫主正在着手复活毕彩云老师,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,可柳青音宫主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
她大叫起来,“神魂残缺!即便有生死果和还魂芝……”
柳青音的声音像是从九天之外传来,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
她凝视着玉髓中悬浮的金色光点,那些光点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蝴蝶,封存着毕彩云不同时期的记忆残片
有的光点里,吧彩云正在演武场手把手教弟子握剑,汗水顺着下颌滴落,在阳光下,折射出七彩光芒
她的眼神中满是耐心与温柔,不时轻声鼓励弟子
有的光点里,她为护住山门,与魔尊对峙,周身灵力暴涨,衣袂猎猎作响,丝根根倒竖,嘴角还带着一丝倔强的笑意,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畏惧的坚定
还有的光点里,他独坐月下抚琴,琴声如泣如诉,惊起栖在枝头的寒鸦,月光洒在她身上,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银沙
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动,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思念
当柳青音指尖划过某片光点,其中的吧彩云突然转身,对着虚空露出熟悉的微笑
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眼眶瞬间泛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
洪振国想起毕彩云教他在御剑时的场景,那时的比彩云,总是不厌其烦地纠正他的姿势,眼底满是关切
此刻回忆的起来,心中涌起一阵酸楚,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滑落脸颊
洪振国突然拔出出铁玄铁剑,剑锋抵住胸口,铠甲摩擦出刺耳的声响。“若需要祭品。我愿……”
“住口!”李煜猛然起身,素手狠狠的拍落他的剑,这一掌,力道极重,腕间祖传的冰纹玉镯,应声而碎,清脆的裂响,惊飞了檐角的夜枭
她眼眶通红,泪水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,“深渊里九死一生。你现在要用生命……要用命换?”
颤抖的指尖戳向洪振国的胸口的蛇毒伤口,那里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紫黑色,黑色血管如同蛛网般蔓延,随着心跳微微抽搐
“柳宫主,我们留在在二重天的神魂虚影,只要能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想起在深渊中洪振国为保护她,被九头蛇的毒液侵蚀的场景
当时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护在身后,自己却被毒液折磨得几近昏迷
他的身体不断抽搐,嘴里出痛苦的呻吟,可依然紧紧的抱着她,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
柳青音抬手划过虚空,璀璨的星图在众人头顶缓缓展开,无数的星辰在穹顶流转,每一颗都对应着不同的时空节点
她的目光锁定在星轨交汇处的暗点,那里的星辰,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暗淡
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,出现细小的裂缝,裂缝中不时传出低沉的嘶吼声,仿佛有远古巨兽在沉睡中苏醒,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
“七日之后,月全食,阴阳界限最是模糊,但,若届时神魂仍不完整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,观星池突然池水翻涌,水面浮现出毕彩云被撕裂的神魂,在虚空中飘荡的画面,那些神魂碎片如同破碎的琉璃,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,越飘越远
洪振国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,绘成一条细小的斜线,那斜线蜿蜒向前,仿佛要追寻着毕彩云的神魂而去
在洪振国交给柳青音的玉髓池中,毕彩云的肉身,宛如沉睡的白莲,却透着诡异的苍白
但见她的睫毛上,挂着细小的冰珠,间缠绕的二重天藤蔓,仍在缓缓移动,藤蔓上的倒刺在池水中,划出细小的血痕,血痕在池水中扩散,如同绽放的红梅
青鸾仙子日夜守在池边,指尖没过水面轻轻划动,便泛起金色涟漪,净化着,侵蚀毕彩云周身的血气
深夜她常化作本体,绕过宫殿盘旋。金色羽毛划过夜空,在地面投下巨大的光影
每当羽毛飘落池中,便化作游鱼,围绕着毕彩云的身体游动,还不时地用头轻轻触碰他的手臂,鳞片摩擦着,出细微的声响,就好像在轻声呼唤
有一次,游鱼们突然聚集在一起,组成了毕彩云的名字,就好像在试图呼唤她的记忆,那些游鱼不断地游动,名字的形状也在不断地变化,就好似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祈祷
洪振国立刻分出一缕神识,感觉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部分灵魂,剧痛从识海蔓延至四肢百骸
冷汗瞬间浸透中衣,在地面晕开,深色的痕迹,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嘴角溢出了鲜血,那些鲜血滴落在地面,瞬间化作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来
当神魂虚影出现在二重天的迷雾森林,扑面而来的腐臭,几乎让他溃散,扭曲的树木上,布满人脸形状的树洞,每个树洞都在出微弱的呜咽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