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飘荡的有些远,盯着案几上显现的七十三回,刘禅长出了一口气。
他伸手将眼前的书籍合上,随即抱在怀中,转过头朝着张皇后看了看。
“皇后,和朕一起走走吧!”
许是跪坐的有些久了,刘禅站起来的时候腿有些发麻,直至边上的柔荑搀扶住他,两人这才慢悠悠出了文昌殿。
入秋后的夜,很是凉爽,蜀中白日积攒下来的燥气,顺着秋风渐渐的开始飘远。
朝永乐宫往回走的时候,刘禅突然间叹了口气。
“皇后,你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如何?”
这话问的太过突兀,张皇后明显怔了怔: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
“阿父在时常和我说,大汉之所以到如今这般地步,此前的桓灵二帝,皆有不可推卸之责!”
“身为大汉的皇帝,不仅仅要知人善用,更不能只顾着一己之私!”
“桓灵二帝,将大汉当作自己手心的玩物,却未曾想,汉室早已千疮百孔!”
“而朕,此前也未曾将汉室放在心上!”
说话间,刘禅将怀里的书籍抱的更紧了一些。
他自新野出生,是赵将军从万军从中将他和母亲救了出来。
三岁那年,孙阿娘想要将他带去东吴,又是赵将军和张将军将他带了回来。
后来。
他跟随父亲进入了益州,自那之后,他的人生再没有什么波折。
等到父亲进位汉中王,他便顺理成章成为了世子,父亲继位称帝,他便也成了太子。
而这个太子,还没当多久,父亲便病逝撒手而去。
他!
成了大汉新的皇帝。
那年,他十六岁。
突然间成了皇帝,又没有了父亲的约束,好像一切都开始变了。
那年,相父一边忙着恢复和东吴建交,一边还忙着治理蜀中,紧跟着便心心念念都是北伐,朝堂上每日里克复中原的声音,他听的耳朵都起茧了。
他有些烦了。
所幸便开始喜爱上了玩乐,不管是逗鸟、还是遛狗,亦或者奇珍,美女,他都很喜欢,甚至于有些忘乎所以。
后来,这般事被相父知晓,相父也只是朝着他认真劝谏。
但相父的规劝,他并没有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