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的话,是什么呢。
他心头苦笑,渐渐地,她好似也哭累了,揪紧他衣襟的力道渐渐和缓了下来。
蒋鸿飞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开了。
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,整个眼眶通红,我见犹怜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“你什么歉?”他心疼地看着她,手背抚了抚她哭红的眼眶,问,“是不是很难受。”
她咬咬唇,似乎想否认。
但似乎又被他方才一番话打动,终于卸下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防备,微微垂眸,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不知是否是哭过的原因。
这会儿毫不遮掩地承认了,居然,一身轻松。
长期压在心口的一块儿石头。
也被完全卸下了。
“特别难受?”蒋燃吻了吻她的眉心,问。
她点头。
“还想哭吗?”
她又重重点头。
“是不是这些日子,都特别想哭?”
她一直一直在点头。
边深深地呼气、吸气,平复着内心的情绪。
忽然,她后背抚过一个力道。
又被他按到了怀中。
“那哭吧,”他说,“我陪你。想哭多久都可以。”
她伏在他肩头,望着头顶暖灯一盏,视线氤氲着。
却掉不下眼泪了。
“其实,”她沙哑着嗓音开口,“我也是我爷爷从小带大的。”
“嗯。”蒋燃不是很意外,任她抱着他,他也抱紧了她一些。
“他去世,我真的特别难过……特别难过,蒋燃,我真的……好难过,”她几度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,“但是我不能倒下,我爸妈回不来,这边就我一个人,我如果难过到倒下了,就没法好好送他走最后一程。”
蒋燃心口酸涩,轻轻应。
“嗯,我理解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法告诉你,我其实很想告诉你,我很难过,我需要你的安慰——我也知道,你来港城,是来安慰我,是来陪我的,但是面对你,我突然什么也说不出了。”
“我好像一直以来,都虚伪惯了,程宴北跟我分手我表面不难过,我心里其实难受的要命。”
“他不接受我对他家人的好意,我也很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