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,你喝多了,”蒋燃赶忙把蒋鸿飞手边的酒瓶夺走,“你别说这些了,我都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你知道,小夏心情不好,你看不出来吗?”
“爷爷——”
“你看不出来我可看得出来!小夏如果成了我孙媳妇儿,我肯定比疼你还要疼她,多懂事多好的女孩子啊——”
立夏听他们吵吵嚷嚷地,她注视着盘中蒋鸿飞为自己夹过来的菜上。
只是一瞬,视线模糊。
眼泪就落了下来。
蒋燃刚将酒瓶从不讲理的老人手中夺走,注意到立夏的情况,轰然一愣,手忙假乱地去安慰她:“……立夏?”
蒋鸿飞也不嚷嚷了,“唷,这、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忽然有一种巨大的悲伤,压抑了许多日的悲伤,从她心中油然腾起。她放下筷子,以双手掩面。
不知是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的眼泪,还是什么。
眼泪不听使唤,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奔涌而出,浸湿了手掌。
“立夏?”
蒋燃轻声地唤她的名字,直到瞧见她的肩膀剧烈地震颤了起来,他才忽然察觉到了她这么多日的波澜不惊下,那些汹涌的悲伤。
她单薄的肩随着一阵阵的啜泣,不住地颤抖着。
啜泣的声音细而小。
若是不仔细去听,几乎听不到。
蒋燃却清晰地听到了。
那一声声的啜泣,与越来越汹涌的哽咽,仿佛一个个小尖锥,扎在他胸口上。
她掩面哭泣着,一声比一声剧烈。
他赶忙去揽她的肩膀,靠近了她一些,将她拥到自己怀中来,柔声地问:“怎么了?怎么哭了?”
她顺势埋入他怀中,脸朝他胸口侧过去。
柔热的呼吸与滚烫的眼泪,不一会儿就将他的衣襟浸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