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漪忙坐直身子,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,为还花溅泪清白,以免他疏离自己,她率先出口解释道:“小黑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。”墨白将背上的被子往上颠了颠,看着水漪打着石膏的手,感叹道,“身残志坚。”
水漪:“……”
虽然作用不大,水漪还是发出微弱的呐喊以示纯贞:“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!”
“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,同卧一床,没有别的,讨论学习?”墨白敷衍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,“嗯嗯嗯,我懂~”
水漪急道:“真的没有,花溅泪生病了,我只是在照顾他。”
墨白道:“照顾到床上去了?”
水漪:“……”
“等……等等!你说什么?花溅泪?!”墨白半晌才反应过来,“你床上的是花溅泪?不!我信了,你们一定是在讨论学习!一定是的!”
花溅泪本就头疼,现下听着二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,正要出口逐客,水漪就识相推着墨白走了,关门还嘱咐道:“花兄,想来你病尚未好全,你接着睡,醒来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。”
刚出门,墨白就将背上的大包裹一丢,忿忿道:“趁人生病,霸王硬上弓,啊呸,禽兽!”
“我这顶多算半推半就……呃,不是,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墨白默哀大过于心死:“说好的公平竞争,你竟偷偷将人骗上了床,那可曾是我的床啊……”
“什么你的床,你也好意思说,当初可是你自己不要,连夜偷偷跑掉的,现下怎么又趁夜带着家伙什回来了?”
闻言,墨白有些心虚,拾起包裹道:“我这不是担心你遭妖法反噬么。”
水漪不吃这招:“有人照顾我,你放心。”
墨白见此招不行,再换一招,楚楚可怜道:“我的好姐姐,学堂那破屋漏风,你看看我这新长出来的冻疮,那地方真的不是人住的。”
水漪道:“你又不是人,你是妖,坚强点。”
墨白吸吸鼻子,开始耍赖道:“我不管,东西我都收拾出来了,那屋没禁受住冬日的寒风,想来现在已经倒了,我回不去了。”
“你这是破釜沉舟,先斩后奏啊。”水漪叹气,“也不是我不想帮你,而是……”
水漪边说边掏出前些日与花溅泪签订的“丧权辱府”的不平等合约,不禁有些泪目:“你走后,我寻思着我这偌大的宅院,不租出去挣点钱实在浪费,第一个租客便是花溅泪,第二位也是风度翩翩,一表人才。”
水漪回忆起第二位租客的脸,甚是惋惜地摇了摇头:“我以为,不出几日,我府上必将美男济济,春光无限。只可惜……人我都领回来了,花溅泪那厮竟淡定地拿出了租房合约。”
“合约上写着:【承租方花溅泪租房期间,出租方蓝水漪不可再将房子租给任何人,除承租方退租,出租房不可单方面结束出租关系。如有违背,府邸归承租方所有……】”
说着,水漪再次叹息:“难怪当日他坚持要签合约,我只以为这人比较正派,做法比较正式,便随手签了。哎,悔不当初啊,悔不当初。”
墨白听了既不同情,也不伤心,反而拆台道:“得了吧,还悔不当初,不租给别人不更方便你霸王硬上弓么。”
水漪:“……”
想了想,她道:“我还是太正派了,你说他都能使阴招,让我损失无数租金,还赔了几锭银子的违约金,我怎么就不能霸王硬上弓呢。”
“银子和美男我总得抓住一个吧。”
“……”墨白控制住抽搐的嘴角,口是心非地点头,“你说得有理。”
“那行,今晚我就把他灌醉,生米煮成熟饭!……哎,你干什么去?不是跟你说了,让你搬回来这事行不通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