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池筹划了一场旅行,一个人,去西藏。
走之前先去的昆明,林默和他的老板半个月前就去了外地,也不知他们从事怎样的工作,神神秘秘的,好在她也不是多事的人,只要按时打款给钱,工作她会认真负责。
一栋楼的瓷砖工作量浩大,看着时间还需要半个月,她检查了下工作,没出什么差错,虽说是在当地临时找的瓦工,技术还算过得去。
等着墙面刮大白,她做墙绘,后面的工作基本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。
因为之前去过一次,高原反应太强烈,所以这次特意改坐火车,从兰州到拉萨,需要25个小时。
不算太长。
绿皮火车,她订的是软卧,一路沿途看着风景,内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。
她和江词像是有了默契般,之间再也没了联系。
出发之前她吃了红景天,第一站是拉萨,没什么高原反应,因为布达拉宫需要提前几天预约,所以她就干脆放弃,去了大昭寺。
拉萨的冬天还算暖和,但是昼夜温差较大,许是紫外线太强的缘故,那儿的人皮肤又黑又红。那儿的马路很宽,路面上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朝拜者。
他们一步一跪拜,双手合十,虔诚跪地叩拜。而通往大昭寺的八廓街朝拜者最多。
路面上不少人手中握着转经筒,走着摇着。书上说古时候藏民不识得文字,所以将经文装在转经筒里每转一遍,相当于诵经一遍。转经就相当于念经,可以消灾避难、积累功德,也能忏悔往事。
大昭寺内有人涌着经文,她听不懂。穿过一条长长的巷道,那儿有一排金黄色的固定式转经筒。比手摇式转经筒大上了几倍,那里刻着的经文更多,所消除的罪孽、积德更大。
林池很久以前就不信佛了,所祈所盼从未实现过。再说了,自己造的罪孽管佛主什么事。
来之前做好了有高反的准备,也吃了药,却没想来得那么猛那么烈。刚到日喀则她便开始流鼻血,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只以为是这边太冷,再加上昨晚又冲了澡,以为是着凉流鼻涕,用纸巾一擦,鲜红色的,才反应过来是流鼻血。
也是属于高原反应的一种。
血一时间止不住从鼻腔缓缓流出,顺着嘴巴滴落到白色的毛衣上,她拿着纸巾擦,手脚慌乱。
上一次来这儿也就是头疼睡不着,这一次不仅太阳穴到眉心涨痛,眼睛跟着一起疼,视线有点模糊。心肺像是被人用刀挖,用石头砸,钝疼,出不来气。
鼻子不通气,还在源源不断的出着血。先用纸巾揉成小小的一团塞进鼻孔,再用纸擦着毛衣上的血。
曾有钱发视频过来的时候,她手指还沾着血,胡乱的摸了一下,按下接听键。
视频那头的曾有钱待看清林池时,瞬间爆发出无法遏制的怒吼:“林池,你他妈的。”
几天没联系,刚开口就骂她?
“曾有钱,你有病是吧?”鼻子上的纸巾被血浸透了,她换了张新的,将染血的纸丢进了垃圾桶。
曾有钱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带着急怒:“还在拉萨?”
“今天刚到日喀则,也不知怎么回事流鼻血了。”她说话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嘴巴上还有血,粘粘的。
“老子他妈的以为你又要闹自杀。”他忽然扬高的声调里还掺杂着止不住的抖声,害怕了,真的是怕了。
“别激动也就是高原反应而已,很正常。”她轻松的解释。
“明天给我回来,”曾有钱强调:“立刻,马上。”
“回去干嘛?我还没玩够呢。”
“我不管,你不回来咱俩绝交。”曾有钱威胁。
“行,绝交三天,我再玩三天就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