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没说出口,沈非就停下脚步,嘴角勾起,声音低低的但所有人都能听见:“现在,你可以去见你想见的人了。”
至此,林盛清终于死了心,不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。
白洋根本没跟沈非有过什么交易,他明明是想帮林盛清,却被将计就计,让沈非不费任何力气带走了她,甚至还把她的希望亲手破掉。
他看着两人从自己眼前离开,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,甚至不做都会比现在这种状况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。
所谓杀人,还要诛心,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。他自嘲地想。
祥叔替二人拉开车门,他看见白洋脸上挫败的表情,很是感同身受,当初沈非当着他的面跟高玟说林盛清患病的时候,他就是那种心情。无能为力,甚至深深痛恨自己。
等那辆劳斯莱斯开走后,贺衍走过来,目光复杂地看着白洋,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:“白老师,盛清真的生病了吗?”
“原来你们都知道了,”高玟不知何时走了下来,听见贺衍的话后,上前叹息着说道:“盛清真的很坚强,一个人扛了那么久,还因为不希望大家担心她,故意把病情隐瞒。”
贺衍听着她的话,目光在白洋和她之间逡巡,却只感觉好笑。
沈非早就把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了,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,就那么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跳进陷阱里,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会是那个救世主,能救林盛清脱离深渊。其实什么都做不到。
白洋看着贺衍要走,担心他冲动做什么事,那只会让事情更糟,“等等!贺衍,你先冷静下来!你还不了解那个人吗?”永远那么冷漠,永远在背后操纵一切。
贺衍彻底绷不住了,声音嘶吼道:“那你让我怎么办!我说过要救她的!难道你就忍心看她被那个人那么欺负吗!你忍心吗白老师!”
白洋闭了闭眼睛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让头脑冷静下来,“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,他是盛清的哥哥,不会真的伤害她。”
高玟听他们的讲话,一头雾水: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?盛清的哥哥要带她出国治疗,怎么被你们说的那么恐怖似的。”
两人皆为一愣,出国?
贺衍首先反应过来: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高玟想了想说道:“就这两天吧,她哥哥还说不会再回来了,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盛清呢。”
话还没说完,贺衍就跑了出去,白洋看着他离开,心里也忍不住焦急起来。
林盛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回国的希望,她被沈非带回了家,关在卧室里,连出都出不去。
沈非把她的手机拿走了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个卧室,就连小啵也被送走了,林盛清所有跟外界的联系都被切断,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沈非,当那一根细细的银链子拴在自己脚上时,林盛清感觉世界都崩塌了。
她哭着喊他哥哥,崩溃着求他放过自己,却被沈非抱在怀里,眼眸暗沉地抚摸她的唇瓣,贴近耳畔声音低哑地告诉她:“······我给周海秀打了电话,就现在。”
林盛清把眼睛睁得大大的,喉咙间的哽咽与抽泣却是再也不敢发出来。
她看见沈非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,扔在床上,里面传出了周海秀久违的温暖的嗓音:“喂?”
“清清,我是妈妈,哥哥说你快要过生日了,我没办法去见你,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,告诉你我很好,不用担心我······”
周海秀在说话的时候,并不知道她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,正抱着她的女儿肆意亲吻,唇舌纠缠。
林盛清拼命抗拒沈非,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,想要逃开他的身边,却被沈非不紧不慢地拉着锁链,一点点、缓慢而耐心地拖回来。
沈非攥着她的脚踝,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皮肤,感受到她的颤栗,唇角勾起,声音低哑:“我送你的这个礼物,喜欢吗?”
林盛清听着周海秀在叫她,明明是想念了许多个日夜的母亲,却不敢跟她说话,甚至不敢告诉她自己现在在经历什么。
她想把手机拿过来关掉,就算失去了这个机会,也不想让她听见自己的哭声。